Sunnipak

宠物情结（上）（凯源黑化向/中短）

那天，王俊凯走上台阶，他的左手上挂着刚刚脱下的西装外套。他站在门口敲了很久，许久没有等到人来开，只好自己掏出钥匙。

客厅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把外套挂上衣架，在玄关处换鞋，解领带的动作却一滞。

他的脚边躺着一对脚铐。

他解开领带，往前走，目光落在餐桌上那个四分五裂的巧克力蛋糕上，蜡烛掉在了一旁。四周的东西都按原样放置，但是，不对，不对，不对，他丢东西了。

很多人都自以为很懂爱情，说真爱像闪电一样说来就来。

根本就是鬼扯。真爱是需要付出的。所有的爱情追根溯源，都来自占有。

所有。

*

他不喜欢大哥。

所以即使裹着黑头纱的母亲侧过头来轻声喊了他一声小凯，一只手扶着他的肩不着痕迹地将他往墓碑前推了推，二十岁的王俊凯也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

“跟哥哥告别。”母亲如是说。

王俊凯的目光这才缓缓落在墓碑上雕刻的那个巨大十字架上，红色和黑色拼在一起光是看起来就浑浊不堪，他知道这些都是皈依神教的母亲所赐。死后依旧滞困于别人的桎梏，他为大哥感到悲哀和难堪，虽然他知道这份同情并不必要。他一言不发，只是闭上双眼，看似虔诚地对着墓碑鞠了一躬，站起身来的时候雨水淋湿了他的左肩，黑色西装上晕开一圈深深浅浅的水渍。他难得皱起了眉。

他没有什么要说的，所以这就是他的全部告别了。

王俊凯在墓碑前又站了一会儿，雨水顺着十字架蜿蜒而下，看起来像是倒流的血液。王俊凯觉得一阵不适，“林叔，备车。”

雨兀自落下。站在他身后，一直为他撑着伞的司机应了一声，见王俊面无表情地凯转身，步履飞快地离开时不禁有些诧异，连忙跟上去时妇人也朝这个方向望过来，语气不轻不重：“带小少爷回王宅。”

王俊凯早已走进了大雨里。

王俊凯和大哥差了十几岁。

过大的年龄差让王俊凯在很小的时候就把大哥划入了无趣的大人那个分类里，更不用说后来几年大哥流连于声色场所，私生活糜烂，肆意挥霍又一事无成，王俊凯早就在心里把他打入了地狱，对这个大哥也不屑一顾了。

王俊凯引起王父注意的时候是他考上大学那一年，通知书是市里一所数一数二的顶尖大学发来的，王父签了EMS，第一次对这个小儿子刮目相看。这么多年他把全部精力花在了大儿子身上，想要让大儿子继承家业却又无奈烂泥扶不上墙，刘阿斗终究是刘阿斗。

他放轻脚步走进书房，看见王俊凯正在桌前念书，他走近了一瞧，看见书名是费恩曼量子力学。王俊凯合上囘书，抬头喊了声爸。王父摆摆手，道了恭喜，把通知书给了王俊凯。没想到王俊凯却没有什么表情，看过就把通知书放到一边按照原样封好，继续看书。

王父忽然觉得这么多年被自己忽略了的小儿子不知不觉已经成长为一个男人了，沉静稳重而又见多识广，不免又有些后悔这么多年来一直让小儿子过着普通人的生活，王俊凯出生时王父已过中年，常年奔波于生意场让他对这个小儿子没有什么耐心，全部的希望都寄托于那个栽培了多年的大儿子身上。故而从不宠爱他也不给他锦衣玉食的生活，一切都靠王俊凯自己打拼。如若从小给儿子念贵囘族学校，受最好的教育，王俊凯说不定早已在多方面都造诣颇深吧。王父后悔着，又想起那个在美国每天虚无度日给他惹了无数麻烦的大儿子，真是恨铁不成钢。

三年后，即将毕业的王俊凯有了出国留学的打算，正着手开始计划，突然接到了大哥在美国遇害的消息。凶手是个女人，已经被美国警方逮捕归案。

是了，一个流连于声色场无法自拔的男人，想来早已欠下了不知多少风流情债，女人因爱生恨动了杀机，男人难逃一死，这样的事实是可以预见的。

王俊凯挂了电话，站在物理实验室后面的一条废弃小路上点了根烟。他不常抽烟，他觉得那些爱抽烟的男人简直就是愚蠢，不，对任何人或者物欲罢不能乃至此生难戒的人都是愚蠢，所以他王俊凯，永远都保持着浅尝辄止的习惯。大学里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太多，可王俊凯只要一闻她们的味道就会觉得头晕，那些娇小姐们以为他是性情寡淡，仍旧主动讨好，可王俊凯心里却暗自明白，他只是还在等待。等什么，等谁，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他在等——就像负载与电源内阻抗相匹配，才能达到最大功率输出。

王母把白纸扔到王俊凯面前，让他签字。王俊凯只看了一眼就拒绝了。

“我不要他的东西。”

王母把过户证明和合同往前推了推，“这个店面位于市中心，最近商铺的市值处于上升期。你接手两年后我们可以以五倍的价格出囘售，盈利全部归你。”王母见王俊凯有了一瞬间的迟疑，便继续往下说，“你需要钱。我知道你准备出国，出国不可能不花钱。你也知道你爸对你是什么态度，你要有点资本，才能让他对你改观，名正言顺地继承王家。”

王俊凯听得厌烦，却又不得不承认母亲说的是对的，他起身走到厨房拿出玻璃杯倒了杯水借以掩饰他被母亲说动了。王母看着儿子的一举一动知道他不反对就是默认，这商铺过户的事宜十有八囘九是没跑了，她拿上手包，心情愉快地站起身，抹着昂贵口红的双囘唇轻启：“我还有个派对要参加呢，先走了小凯。”

女人离开时留给王俊凯一个曼妙玲珑的背影，落在王俊凯眼里却只觉得这浮夸的走路姿势几乎是难看到了极限。他回头看了看茶几上躺着的过户证明，舔舔虎牙，灵光闪现的瞬间，他忽然觉得这事没有多难办到。

大哥和他的生囘母一样，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两个人同父异母，人间聚散无常，但好歹二囘十囘年兄弟一场，王俊凯仔细想想也没什么特别恨他的，虽然他从来不屑继承所谓的遗产，也不想拿大哥一分钱，但那些盈利，他的确需要。他拿着钢笔在合同上签了名，凯字的最后一个勾差点被他划到了纸头外边，一瞬间突然想起小时候大哥偶然站在他旁边看他写作业，说他的字迹又乱又不好认。

写字这么龙飞凤舞的，字如其人，以后啊，一定也很不好惹。

王俊凯向研究所里请了一天假，特意开车按着地址去了市中心。等到去了才知道，大哥留下来的店面是一家宠物店。

王俊凯摘了墨镜锁了车，远距离观察了一会这家他即将接手的店。店面位于几幢写字楼中间，几个小姑娘抱着自家的猫咪说说笑笑着从店里走了出来，这个地段人群来来往往鱼龙混杂，王俊凯不喜欢喧闹不喜欢冗杂更不喜欢人群，心里想着现在回去还能赶上今天的实验，身体却已经做出反应，抬脚走了进去。

他一进门就吸引了许多顾客的目光，吧台后面的白甜早就看到他了，知道这就是上头新来的老板，长得倒是英气逼人风流倜傥，可惜她白甜生来脸盲，对这种帅哥一律无感：“你好boss，这边请。”王俊凯的目光落到白甜身上转了一圈，看到她白色大褂下壮实的双囘腿和宽肩宽腰，胸前的铭牌写着白甜两个字，轻轻点了点头，“你好。”

小胖妹带着他走进了隔间，刷着橙色墙漆的房间看起来明亮宽敞，王俊凯往沙发上一坐，白甜立刻把各项相关事宜和资料都递给boss，让王俊凯过目，“这些都是店里的一些规定，还有宠物的寄养资料和主人联系方式，以及宠物食品订货报表——唔，还有几张人事表。”王俊凯看着她走来走去，拿出厚厚一沓资料，不禁感到非常头疼，白甜浑然无视他的目光，自顾自地讲着，“店里人不多，就我和另外两个女店员，如果——”

王俊凯打断她的话，声音冷淡，“留你一个就行了。其他人辞掉。”

白甜张了张嘴，忽然觉得这个boss可能比上一个更难搞定，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她业务能力很强，事实上前一个老板根本就已经不怎么管这家店了，只是每个月定期缴纳租费，这几个月来都是她一个人在经营这家店，既当兽医又当接待员，其他两个女店员只不过是短期工，工作不上心又帮不上什么忙，白甜早就看她们不爽。

“知道了boss。”

房间外边传来门铃囘声，知道顾客来了，白甜拢拢头发冲了出去，王俊凯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犬吠声，觉得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他对宠物没有感觉，也从不觉得养宠物就是多有爱心的表现，他的生活追求极简，他不习惯和任何生物共处，如果早知道大哥开的是宠物店，他绝对不会签那张合同。

修长的手指敲着沙发，王俊凯百无聊赖地倚着靠垫环视整个房间。这个房间真空啊。这么大一间房间，只放了沙发和茶几。他随手拿了一本杂志开始翻阅，又看了看手表，觉得自己差不多可以走了。他整了整袖口站了起来，走了一半又回头想把那些资料收起来——准确地讲，是他不喜欢看着房间乱糟糟。房间门在这个时候忽然被撞开了，一只大型犬冲进来扑到他身上，对着房间狂吠，白甜跟进来的时候这只拉布拉多已经是几乎压在王俊凯身上了，吠声震天，白甜怎么安抚也安抚不好。她轻柔地揉着拉布拉多的肚子和脖子，这个角度看不见王俊凯表情，但她有预感她要是搞砸了可能就要被老板辞了。

她低头努力安抚，“乖，乖。”

王俊凯啧了一声站起来，那只拉布拉多倒是不叫了，只是奋力想要逃开白甜的手掌，朝前扑去。

王俊凯看得厌烦，一言不发抬脚离开了。

*

王俊凯不是个好讲话的人，然而对于白甜来说，他是个很好讲话的年轻上司。

这几个月以来王俊凯学业繁忙，一个礼拜只偶尔会来店里几次，长假期间给白甜放假也不含糊，假期里白甜回老家，基本上都是王俊凯在店里工作。几番交流之后白甜得知王俊凯是B大物理学研究生，再过几年就出国升博，接手这家店只是因为家人要求。

知道这家店迟早会易主还是让白甜不免有些难过，她看着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王俊凯清理完了狗笼，正弯着腰目不转睛地喂一只茶杯犬，忽然觉得这个上司的魅力在于他对一件事的专注。认真的男人真是帅啊：“老板准备去哪里读博？”

王俊凯直起腰，随口答了句葡萄牙。

“啊，这么远喔。”

白甜不知道那纯属王俊凯的信口开河，出国事宜早就被大哥的去世打断了，至今没有明确方向。王俊凯耸耸肩说了句还好吧，开始喂一只布偶猫，他转头看了一眼拎着大包小包行李箱的白甜，“来得及？”

“诶呀！”

穿着休闲服的白甜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喊着先走啦冲出门拦了辆出租车，赶去机场的路上还发来短信向老板保证过年一定不多吃不长肉，回来争取穿进小码白大褂。

等到他喂完布偶猫的时候，街上开始飘起小雪，王俊凯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关上电灯，走出店门，落锁。他裹了裹衣领，突然的冷风让他又退回去，重新回店里拿了一件之前就准备好的小号棉袄，一切准备妥当后又重新出发。

年关将至，又飘着雪，街上的人反而比以往少上许多。步行五分钟左右到达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王俊凯取走了自己的车。

没有人知道他的车后座躺着一个小男孩，正咬着手指做着不知今夕何夕的美梦。

就像没有人知道王俊凯刚刚往把安眠药捣碎了放进火腿肉里，在和白甜聊天时一起喂给了所有的宠物做晚餐。

晚上十点，王俊凯给男孩裹上棉袄，从车后座小心翼翼地抱出来，尽管如此，车外的冷风还是冻得小孩不安地往王俊凯怀里钻。

“乖了，不乱动。”

小孩听得懂似的，睡梦中吧唧了一下嘴巴，轻飘飘地嗯了一声，抱着王俊凯的肩膀就不乱动了。王俊凯抱着男孩进了店，下巴蹭着男孩的发旋痒乎乎的，锁了店门，满意地没有听见一丝因为陌生人的到来而响起的吠声。

“宝贝，你看，它们都欢迎你。”

漆黑中王俊凯的眼睛却有着淡淡的光亮，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双眼在专注时像藏着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小孩这时候也因为室内的暖气而逐渐转醒，他觉得自己很暖和，所以就高兴了，凑过去亲了王俊凯一口，吻落在嘴角，一边又咯咯地笑着，童音清脆，嘴里却说着喜欢王俊凯的话。

“……黑喜欢爸爸。”

“源源好乖。”

这句话极大地满足了王俊凯，他忽然觉得替哥哥抚养王源是一个多么明智的决定。这个小孩长得像件艺术品，虽然他的父母可能是对败类，但王俊凯在第一眼看到王源资料的时候就知道那些都不重要了，只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他，想独占他。他不知道大哥生前立的遗嘱要求如若意外死亡，私生子王源交给弟弟王俊凯抚养是安的什么心。或许他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不想让父母知道他有个私生子？王俊凯不明白，但是他从来不后悔接纳王源当成自己儿子养。

不过他的大哥可能低估了王俊凯的独占欲。

以至于王俊凯没有把这个孩子的存在告诉父母或者其他任何人，以后也没有这个打算，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迎合了大哥的想法。

“宝宝想看自己的房间吗？”

“想～”

那如何能称作是一件房间？那只是一件经过了改装的地下室，设在宠物店地下，王俊凯两个礼拜以前就发现了它。一只疯了一样的拉布拉多几次三番对着一块地板狂吠，任何囘敏感一点的人都会起疑心。

所以说王俊凯的大哥是一个疯子，从这个地方可以略窥一二。玩乐水准要求颇高，各种意义上的。地下室里装满了五花八门的道具挂在墙壁上，王俊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曾在这里玩过什么花样，至少起先……他对王源没有存那样的念头。

地下室里没有一楼那样暖和，不过也还凑合。王俊凯抱着王源缓缓走下楼梯，王源捂着眼睛害怕地不敢看，直到王俊凯打开电灯，才发现这个地方其实很大，而且有很多玩具，看起来非常明亮，并没有想象中的阴冷潮囘湿。王源往那沙发上一滚，乐不可支，王俊凯也扑上去抓囘住他，挠他痒。高大的王俊凯抓囘住小家伙实在不费吹灰之力，王源咯咯笑着说不要啦爸爸。

玩具都是王俊凯后来买的。原来这里只有几张沙发床，甚至还有一个笼子，那个笼子的高度和大小看起来就绝对不是关不听话的狗这么简单。墙壁上有手铐和各种道具，王俊凯本来想着王源会讨厌这里，如果这样的话就把源源在外面偷偷养着，但是这样王俊凯一忙可能就顾不到源源了。王俊凯的担忧是多余的，王源很乖，只是好奇地问了他几句墙上挂的是什么，王俊凯说源源乖，这些源源不用知道，王源也就不再问什么了。王俊凯曾以为这些道具可以拆掉，但他错了。这些道具简直质量一等一的好，根本没法不着痕迹、不引起人注意、不发出声响地弄下墙壁，王俊凯只好放弃。

那天晚上王俊凯抱着王源就着温暖的灯光在地下室睡了，对于在纽约无家可归的突然被警囘察带回国内的王源来说，这个男人给予了他一切失去的。他依赖王俊凯，无条件地。从来都是无条件的，包括他的爱情，全都是王俊凯，除他以外没有人有说话的份。

*

小家伙年纪还小，但王俊凯觉得不管怎么样总该把小家伙带出去转转，趁着假期王俊凯联系了一家私立幼儿园，托了点关系花了点钱又拿自己做担保，颇费周章但总算是让来路不明身份不明的王源挂上了学籍。

新年一过假期一结束就让小家伙去幼儿园，王俊凯原本是这么打算的，可没想到他小瞧了小朋友对自己的依赖程度，王俊凯把这件事告诉小朋友的时候，王源一哭二闹就是不肯，睡觉也不抱爸爸了。王俊凯哪受得了小朋友不理自己，又哄又亲的，小朋友还是哭，说不要离开爸爸，爸爸又不要自己了，爸爸又要扔掉自己了。

两个又字击中了王俊凯的心脏，疼得他不知所措。

缓过神来的时候王俊凯已经和小朋友站在玩具店里了，小朋友乐呵呵地捧着喜欢的托马斯小火车爱不释手，王俊凯叹气，摸了摸小朋友的头发就去柜台付了钱。回到宠物店的时候看到有顾客在门前张望，王俊凯牵着小朋友走上店门前的台阶，那个顾客是个中年妇女，回过头来看向他俩的眼神染上了些讶异：“请问这家店什么时候开门？”说这话的时候，小朋友已经不让王俊凯牵手了，抱着小火车摆囘弄来摆囘弄去，鼓着腮帮子呜呜呜地模仿火车开过的声音，王俊凯直接霸道地捞起小朋友抱在怀里，回了句，“门上贴了。”

小朋友被抱的不舒服而且有点喘不过气，使劲挣扎，王俊凯也恼了，从小朋友不肯去幼儿园到现在有了小火车就抛弃了他都令他不爽，王俊凯讨厌计划外的事，讨厌意外，除了王源这个意外以外。他推开玻璃门就走了进去，王源没注意到王俊凯的不开心，直到王俊凯关了玻璃门，第一次提高音量，凶了一句“不准玩了！”，直接把小朋友吓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王俊凯蹲下囘身和他讲道理，“源源，爸爸不能一直陪着你，以后爸爸去工作，去忙的时候，你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一起念书，不是很好吗？”

王源捏着小指，一会往右看看小火车，一会往左看看王俊凯的鞋尖，就是不敢抬头，王俊凯不耐地等了半晌，小朋友才憋出一句“只想跟爸爸玩”。听完这么一个软软的小团子说的这么一句软软的撒娇王俊凯再生气也上不了火了，王俊凯心软的一塌糊涂，盯着小孩看了一会儿，捏了捏小孩的脸，说了句好吧。他居然被这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可爱给打败了，一败涂地。王源知道爸爸不生气了，因为他只悄悄看了一眼就看到了爸爸的虎牙笑，警报解除！凑到爸爸怀里亲了亲，然后就欢天喜地去玩新买的小火车了，王俊凯磨着虎牙看到新欢这么受宠心里还是不是滋味，扑过去就打小朋友屁囘股。

王源一直都是这样侵占王俊凯的心的，用可爱的笑，略带柔软的声音，一点一点，一寸一寸，让王俊凯从喜欢，到爱，到全心全意。

故事的开头没有那么可怕，甚至是温馨的。但是可怕的事情是反思，是成长，是开始回顾那些谁和谁在一起相伴过的岁月，而且开始看到了些不一样。

*

故事的后半段是从王源十三岁那年开始的。但爱情不是。王俊凯总说他们是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时就相爱了，对于这一点，他据理力争，无论王源承不承认。

王俊凯没有出国。

他在学业和爱情之间权衡了很久，最终学业让步了——是，“爱情”——这就是他用的词—用来形容他们两个之间，他从来不说那是“亲情”或者“父爱”，他说，爱情就是爱情，没有那么复杂也不要遮遮掩掩。

他咬着虎牙，笑得肆意。

 

TBC